[轰出] 他的探病 3-2

本章有一只[绿谷·哭鼻子·出久]掉落，如果觉得有点OOC，那就对了，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的（。

但是TV46话小天使一哭鼻子就自动靠近（一屁股坐床尾）的轰总！！！实在是让本显微镜girl太欣慰了！！为了这一幕！！！OOC就OOC吧，豁出去了！！！！

=======

第二日

切岛锐儿郎在咨询处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
轰焦冻身着常服，提着黑色的保温袋。这位小少爷的神情还是和往常一样找不到一丝破绽，但在冷气十足的医院内，他身上那件沾染着汗水，后背没有完全干透的衣服还是暴露了他一路奔跑的事实。在被人喊住的时候，他也像是非常吝啬自己的时间一般，连迈出的步子也舍不得后退，只是（至少在轰家标准看来有点不礼貌的）侧过头看着对方，眼里是与切岛一模一样的意外。

我是因为独自在家里焦躁不安实在坐不下去才过来看看的。切岛解释道，对此，轰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：

“我也是。”

庵木综合病院是附近比较大型的医院，因为合宿和之后敌联盟的袭击，很多病房都是满员，消毒水和嘈杂的人声浮动在空气里。切岛跟着轰一路上了三楼，突然意识到：他还没有在咨询处问到A班同学的病房号，所以轰这是带他要去哪里？

仿佛看穿他心思的轰说，1-A同学的病房都在这一层。八百万头部受伤，叶隐和耳郎吸入了毒气，现在三人还在昏迷中，没有生命危险。

原来这家伙已经提前打听好了，看起来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，倒是非常关心同班同学，自从和绿谷交手后这家伙的改变还是挺大的。切岛暗自想到。说起来，绿谷那家伙受那么严重的伤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。前天晚上A班受伤的学生被转移到这里，听相泽老师说绿谷的手术一直持续到后半夜，不知道现在醒过来没有。我们这样跑过来，要是能和谁说说话也好。

“绿谷的话，昨天他进行了第二次手术。”

第二次……难道说绿谷现在情况很严重吗？切岛的大脑稍微空白了一下，说道：相泽老师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？！难道是在骗我们的，是啊，都变成那副破破烂烂的样子了，怎么可能没事，可恶！现在——

轰突然朝他狠狠拐了一胳膊肘，竖起一根手指，做了一个“嘘”的动作。他们正经过的走廊上，一边病房的门开着，低低的交谈声传来。他拉着切岛躲进阴暗处，两人朝房间里窥探。

是八百万百的病房。

 

等警察离开了八百万百的病房，轰问切岛，现在要进去看她吗？

切岛摇头。*1

 

在八百万的病房外落荒而逃之后，两人接着去了叶隐和耳郎的病房。看到熟悉的同学现如今躺在病床上，失去意识，切岛的胸口紧紧的。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，至少没有遭受额外的痛苦，医生说过段时间就会醒了。轰在一旁这么说着。切岛有点尴尬，想说你这个话的开头怎么听着怪怪的不吉利，但是看着轰认真的样子，切岛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
探望昏迷的病人正如切岛预料中的，无事可做。两人对着安静的病房沉默了一会，轰说：

“去绿谷那里吧。”

两人在病房门口遇到了绿谷的主治医生。上野医生，轰熟稔的和他打招呼，上午的检查结束了吗。切岛惊讶的看了眼轰。上野医生，这个看起来很随和的男人，正从绿谷的病房里退出来，一边对两人说：“刚刚结束。轰同学今天也来了呢，这位一定是绿谷的同学吧，现在正好是探视时间，进去吧。绿谷今天好多了，不过人还没有醒，不要打扰太长时间哦。”

谢谢您。轰转头对切岛说，你先进去吧，我和医生说几句话。

切岛一进病房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绿谷，他双手都打着石膏，烧的脸颊通红。切岛走近几步，发现绿谷眼睛微微睁开着，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，他低沉的心情这才稍微明朗了一点。床边放着两把椅子，切岛自觉坐在了第二把上面，小声唤着绿谷的名字。

绿谷侧过头，似乎看着他，又像没有看见他一样，视线落在了虚无处。只坚持了一小会，墨绿色的瞳孔就消失在了睫毛之中，他闭上眼睛，看起来有点艰难的呼出一口气，再吸气。

切岛顿时觉得上野医生真是个沉得住气的男人。病床上这个人气都喘不匀了，看起来离“好多了”至少差了一整座魔兽之森吧，怪不得今天的轰同学（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）比平日里急躁，上野医生刚才是不是说轰昨天也来了，对了，为什么轰和医生很熟的样子……

切岛的身后，上野医生和轰交谈的内容隐隐约约传来，大多是一些脏器和药物的名字，夹杂着上野医生安慰的声音。轰和上野医生说了好一会话，久到切岛眼看着绿谷的点滴下去了小半瓶，这位小少爷才推开房门，蹙着眉头走进来。轰伸手把绿谷露在被子外的小半只脚塞进去，调慢了点滴的速度，又用桌上的水壶给倒了三杯水，一杯给切岛，这才坐在靠近床头的椅子上。

接过水杯，切岛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。不过对绿谷的担忧暂时压过了一切。情况还好吧？切岛这么小心翼翼的问道。轰说不算坏，第二次手术挺成功的，只是手术创面太大，身体一直在发热。治愈女郎正在从新宿的战场赶来，估计今天下午就会到了。

如果不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轰焦冻，光听声音的话，切岛必须承认对方还是挺能安慰人。虽然很想调侃轰两句，毕竟他这幅忧心忡忡的样子难得一见，但是切岛闭嘴了。

一直闭着眼艰难呼吸的绿谷醒了，他慢慢转动眼睛，视线偏离到轰那边。轰低下头仔细看了他一会，撩起绿谷的额发，右手贴上他的额头。绿谷再度闭上眼睛，似乎松了一口气，没过多久，呼吸也顺畅多了。

原来是在用“个性”给他降温啊，轰同学，意外的很好使呢。切岛想道。

八百万那边，你打算怎么办？轰开口问切岛。

切岛握紧拳头，说：当然是去救他。如果因为什么都不知道，不得不坐在后方等待职业英雄行动，我可以强迫自己接受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，既然知道八百万的手上有追踪的线索，，知道伙伴陷入危险，还要我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去做，这种事情我做不到。

轰看着切岛，面色凝重。切岛猛然想起轰是那晚上护送爆豪的几个人之一，眼看同班同学在自己的面前被掳走，他心中的不甘肯定不必任何人少。切岛隐约觉得现在是要求轰与他同行的好机会，但是话语停在嘴边，迟迟不能落下。脑袋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对他说：此时此刻，轰最希望待着的地方恐怕就是这里了，把他从绿谷的身边剥离开来，实在是一个有点残忍的举动。

病床上传来微小的动静，立刻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。

“绿谷？你醒了吗！” “听得见我说话吗。”切岛和轰同时说

绿谷睁开眼睛，目光清明了许多，他似乎听见两人说话，小幅度点了一下头。

“太好了，”轰的侧脸流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，“已经没事了，你现在只是有点虚弱，治愈女郎正，”

“……没事？”绿谷的眼睛转向轰，嘴巴一开一合，却没有声音发出来。轰凑近他，绿谷带着热度的吐息拂过，声音沙哑而微弱。

“你？大家？咔酱？” 

没事。都没事。而到了第三个问题，轰的回答却卡在了喉咙里。绿谷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，湿润的眼睛里聚集着雾气，偏过头，眼泪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。轰慢慢抚摸着绿谷的头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，但是眼泪止不住，纷纷而来，像夏天的雨。

“冷静点，绿谷。听好了，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，闭上眼睛，什么都不要想。无论发生什么，等你恢复了我们再去一件件的做，好不好。”

来不及，我没来得及，咔酱他。绿谷嘟嘟囔囔着，尽管轰好言安慰，他最终还是哭出声来。轰唰唰唰抽出一大把纸巾，擦去绿谷脸上的水痕。但是哭的时间久了些，绿谷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。在一旁看着的切岛十分担心，目光四下寻找呼叫按钮，问轰要不要叫医生。

轰说暂时不用，像是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似的，熟稔的坐在床头，扶着绿谷的后颈将他的身体微微抬高。绿谷半靠在轰的怀里咳嗽了好一阵，似乎牵动了伤口，眉头直皱，额头上一层冷汗。虽然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，他的表情却有些茫然，像是被绿谷的眼泪冲垮了防备，那个轰焦冻，竟然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。

切岛知道绿谷爱哭，大家都知道。这个绿头发绿眼睛小个子男孩的眼泪，（爆豪会满脸嫌弃之外）没有人看轻过。因为他被嘲笑的时候，被揍进水泥地的时候没有哭，受尽委屈，指骨尽数断裂的时候也没有哭。只是当好事情发生的时候，他会撇着嘴，哇哇的哭花一张脸。绿谷的眼泪原本是令人安心的，原本是这样。

“绿谷。”

切岛从椅子上站起来，蹲在床边，和绿谷视线对齐。绿谷正借着轰手中的杯子喝了几口水，抬头望着切岛，他缠满绷带的身体装在宽大的袍子里，靠在轰的怀中，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。切岛看着这样的绿谷，差点被纷涌的愧疚感淹没。

“下次救回来就好了。 “切岛对绿谷说，”我们一起去救回来，你也要来，到时候那家伙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。”

绿谷定定的看着切岛，好一会。就在切岛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移开视线，直接昏过去的时候，绿谷对他点点头，小声但坚定的回答道：“好。”

说完绿谷脑袋一沉，真的昏睡过去，轰扶着他受伤的头部，小心翼翼的将绿谷放回床上。轰告诉切岛：上野医生说绿谷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，发生的事情他多半没有记忆。他一直昏昏沉沉的，偶尔醒过来说些话，就像刚才那样，过一会就忘了。

“治愈女郎的治疗会消耗大量体力，可以的话，希望他能像这样一直睡到下午。”轰这么说着，右手再次贴上绿谷的额头，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，偏过头看了一眼切岛，似乎想说什么，然而最终什么也没说。切岛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，怕惊扰到病人，更怕换来沉默之外的质问。只能抬头望望窗外，看看地板，望着吊瓶里五颜六色的药水顺流而下，消失在绿谷的皮肤之间。

以前从没察觉到的医疗仪器的声音竟是这么恼人。切岛突然明白为何在叶隐和耳郎的病床前，轰会说出那样的话了。也许昨天，轰也是像这样守在因伤痛辗转反侧的绿谷身边，祈求他能有一刻安稳的睡眠。

“我并不是……”切岛开口道。轰打断他，说：我知道，你是站在绿谷的角度，才会说出这番话。如果因为体谅他的身体状况而选择隐瞒，事后被绿谷知道了，对他肯定是个打击。所以我也认为应该告诉他，至于去与不去，由绿谷自己决定。我和你一起去。

嗯，嗯？！切岛没想到轰会主动提出，顿时精神一振。原来他一直站在绿谷的角度上，为绿谷考虑了很多事情。切岛默默想着，轰和绿谷的关系还真是要好呀，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。

轰有点无奈的看着切岛：“你这个人，和绿谷一样，会不自觉的把脑袋里正在想的东西说出来，你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吗？”

没有哦。切岛锐儿郎如实回答。现在知道了，抱歉，轰同学。不过绿谷那家伙一旦知道了，哪里还坐着得住，到时候你就是拿铁链把他栓在床脚也不管用的。切岛说着，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，轰也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。

“因为他是个笨蛋嘛。”

 

趁绿谷沉睡期间，两人折回去探望了八百万，只字未提发信器的事情。从八百万的病房出来，切岛知道他今天的探病之行已经结束了。轰说自己会待到下午治愈女郎到来为止。切岛怀疑这个人其实准备一直待到医生开始赶人为止。

明明上野医生说他不能待太长时间，轰却可以一直陪在这里。切岛有点疑惑，却也知道自己不好多问。切岛陪同轰回到绿谷的病房时，绿谷依旧睡的安稳，轰似乎也放松下来。离开前切岛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，轰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想必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绿谷，仿佛眼前这个人是世界未解之谜，需要他将手珍重的放在上面，一遍遍的确认。

不知为何，切岛想起了他的幼儿时期，当他偶尔夜里醒来时客厅里亮着的那盏灯。灯下父母的喁喁私语，和轰守在绿谷病床前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。明明都只和他隔着一扇门，但对切岛来说却像是另一个世界：一个他可以用眼睛看到，却不应该踏足的，只有两个人相互依偎的世界。

TBC

*1. 关于切岛为什么不去看百百，总感觉警察前脚走他俩后脚就来，有点像在宣告“我们刚才在偷听”，邓摇.jpg